柏林墙倒塌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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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柏林墙

作为二战后德国分裂和冷战重要标志的柏林墙于1989年11月9日倒塌，这一历史性时刻在事件亲历者们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摄影师罗伯特-沃利斯就是亲历者之一。在2009年柏林墙倒塌20周年到来时，沃利斯在《泰晤士报》网站上撰文，向世人讲述了那个夜晚发生的故事。


柏林墙内外

以下为文章全文：

那是1989年11月一个星期三，天色阴沉，我乘火车从阿姆斯特丹前往莱比锡（民主德国城市），去报道东德国内不断增加的反政府示威活动。到达边境时，东德的边境警卫人员认定我的签证有问题，将我带下了火车。熬过一晚后，我被扔上次日首班开往西德的火车，就这样来到了西柏林。当时是11月9日的下午，我给纽约的编辑打电话，说我得在这里呆上几天，好办个新的工作签证。之后我就上床睡觉了，毕竟昨晚在边境上彻夜未眠。几小时后，我被纽约方面的回电吵醒了，他们说看到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突发新闻报道称柏林墙马上要开放了。睡眼惺忪的我觉得这消息令人难以置信，不过窗外随即传来了汽车喇叭的轰鸣声。


修建柏林墙1961年

我立刻拿起相机冲了出去，20世纪的转折性事件之一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再熬三四个晚上也得保持清醒。


1961年柏林墙

几个小时之前，东德政府为了消除动荡局面，发表了一份模棱两可的声明，该国公民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首次获准可以在得到“适当许可”后前往西方。东德政府原本设想这项工作可以有序进行。然而，消息一经国家电视台报道，东柏林的民众迅速涌向柏林墙的过境点。由于事前对此情形毫无准备，大多数年轻的东德边防军士兵开始慌忙打电话请示上级。也许是意识到了历史进程即将出现转折，没有人愿意下令对蜂拥而至的人群开火。相反，他们选择了旁观，冷战时代的终结就这样开始了。


1961年柏林墙

到了11月9日傍晚，柏林墙所有的过境点都挤满了想到要到对面去的东德人，铁锤和镐凿墙发出的声响清晰可辨。到第二天早晨，聚集的民众数量越来越多，我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人流，来到东柏林。在那里，我遇到三个东德人开着一辆小型特拉贝特汽车开始他们的首次西德之旅。他们让我挤进车里，我们最终得以通过柏林墙边的查理检查站，在那里有数百人敲打着汽车的引擎盖欢迎我们。


1961年修建柏林墙

当我们的汽车驶上著名的库达姆大街，令我们大为吃惊的是，身旁驾驶奔驰和宝马的车主们纷纷摇下车窗，把德国马克递给我们几个人。我们最终停下车，受到的是更多西柏林人的热情欢迎。在帮助那三个人在加油站买了些油后，我和他们告别。他们则继续自己的旅程，庆祝活动后来持续了几个星期。


1961年柏林墙旁玩耍的儿童

今年夏天，我重回柏林，打算拍摄这座城市在过去20年里的变化，这也是我自1989年后首次回到柏林。柏林墙只留下了些许残垣断壁，作为吸引游客和纪念之用。柏林墙和周围的无人区所在地如今已经大变样，四处可见大型建筑项目和纪念碑等等。再往东，最显着的变化发生在那些上世纪90年代前往西德的民众废弃的住宅区和因无力与西方工业竞争而关闭的工厂区。这里廉价的租金吸引了德国和世界各地的众多艺术家，之后又开起了一大批画廊、酒吧、餐馆和夜总会，废弃厂房更是成了地下先锋音乐的天堂。


1961年　柏林墙割断了太多的东西

回想20年前，柏林墙两侧的境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西柏林这一资本主义的橱窗相比，东柏林要黯淡许多，颇有些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感觉。不过，现如今潮流再次发生转变，至少在柏林，亮点看起来都在东边。


1962年TIME封面


1962年，人们的影子投射在柏林墙上


1989抡起大锤，敲向那横亘了28年的大墙


1989柏林墙再也阻拦不了人们


被拆毁的柏林墙1989年


1989年年轻人们走到柏林墙头


28年的情绪在1989年11月9日这天爆发


1989年TIME封面


柏林墙之吻涂鸦


这么一块墙砖现在很值钱


这一篇涂鸦记录了从柏林墙的树立到倒塌的年份


末代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为LV拍的广告，窗外是柏林墙